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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少年仙君道:“仙人一生漫长,可遇见有缘人却很难,即便是遇见了,也极有可能是人生短暂的凡人。正因如此,当遇见心仪之人,仙人便会不遗余力追求,哪怕最后结局并不美满,也没有留下遗憾。”
仙子仰视漫天星辰,道:“有人陪伴又如何呢?人心总是会变的,不如顺遂心意,游遍山河,最后归化,变回天地之间的灵气。”
少年仙君的眼睛就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亮,他道:“你又如何知道人心会变?难道你心里不曾有过真情实意吗?既然你有,你又为何不相信其他人有呢?”
仙子笑道:“可我连自己都不信。我预料不到自己会变,可我终究还是会变,就像我从前习惯吃肉,可现在喜欢吃蔬菜。”
少年仙君坚定道:“我相信许多东西是不会变的,我相信!”
仙子看了看他,笑出了声,“你这副样子,真是有些傻气!”
少年仙君眼睛溜了一圈,“我不傻,他们都说我比凡间的狐狸还精!我想知道你的名字,日后我的境界稳固了,我便出去找你!”
仙子的眼睛亮灼灼的,“我不过是一缕风,你找不到我。可我喜欢水灵界。在灵瀑节这一天,若是你挂上那盏灯,我也许会顺着灯光找到你。”
少年仙君激动道:“你真的愿意来找我吗?我……”
他垂下眼帘,羞红了脸,轻声道:“我心悦你。”
仙子定定地看了他一瞬,道:“若是我回来了,我便……”
仙子话语顿住了,但少年仙君等不及她接下来的话,忙追问:“你便如何?”
仙子展颜一笑,“我便是有了心上人了!既然已经动心,试一试又何妨?”
仙子见到少年仙君失望的样子,笑道:“我心上的人才会让我寻找,你还不明白么?”
少年仙君又激动起来,“我……明白了!我会等你!”
仙子招了招手,“再见,小仙君!”
说完又消失了。只有风吹过仙君的脸颊,空中的水灵气点着光闪烁,就像山谷里的萤火虫。
少年仙君叹了口气,自言自语道:“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……”
北苏突然有些好奇,仙子有没有回来?
雪突然下得大了起来,慢慢将所有痕迹都覆盖住了,待到阳光再次出来的时候,周围的景象早已经改变了。
北苏环顾四周,目光好奇,“时间轨道又开始滚动了吗?”
苍情望着远方,道:“滚动结束了。”
北苏拉住苍情的手,朝着一个方向走去,人群突然出现,一转头,二人惊讶地发现她们早已站在人群之间,众人皆仰头,在期待着什么。
北苏突然反应过来,“灵瀑?”随即乐了,“她们没有去摘星崖。”
苍情也笑了一瞬,道:“许多人不爱在安排好的地方观看,只喜欢自然一些,想必也有不一样的风景。”
北苏感叹,“赚了,不到五百年看了两次灵瀑!”
转头,看见仙灵们都在屋前挂起了点星灯,黄莹莹的煞是好看,不到片刻撒在地面的光便白了,照得街道明亮无比,却并不刺眼。
北苏道:“不知耳令挂的那盏灯现在何处。”
苍情道:“不若去凌波阁看一看。”
北苏同意:“好主意。”
于是又拉起苍情的手,转头看苍情,只见他一脸笑意,并不介意的样子,于是放心地转回头去,径直走向了凌波阁。
北苏的手温温软软,上面的温度包裹住了苍情的手,这种感觉他并不抗拒,于是他任由北苏牵着走,甚至觉得有些新奇。
苍情目光一闪,看向前面北苏的后脑,微微一笑。
凌波阁此时还是一个小木屋。想来耳令还未有后来那般功力,也没有名气,更没有形成情报交易产业。
他只是一个尚在师父羽翼下努力修炼的年轻人。
又是五百年的灵瀑来了,他难得没有修炼,而是找出心上人留下的灯,悉心挂上,希望她可以出现在眼前。
他满怀希冀,喃喃道:“你会出现吗?”
从前,每五百年的灵瀑来时他都要登上摘星崖观望最美、最壮观的景象,可自从他与她有了约定,他便再也没有上过摘星崖。
他就在这盏灯下极目远望,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如他的愿慢慢出现,向他走来。
“我来了。”
仙子见到他,脸上绽出大大的笑容,明媚得像天上的太阳。
一时间,仙君呆住了。
他恍恍惚惚仿佛站在了云端,脚下虚无缥缈,太阳触手可及。
等到回过神来,他道:
“我叫清聆。”
仙子一袭红衣,美艳得像雪地里盛开的玫瑰,她快步跑过来,但是走到离他不过几步的距离便欲行又止地停住了。
二人四目相望,一向大方的她突然有些怯怯的,犹豫片刻,索性豁开了,冲上去抱住仙君,嘴巴附在他耳边,嗓音依旧清脆,“我叫徐音。”
两人互通姓名,才算是摆脱了萍水相逢,将对方与自己联系了起来。从此无论如何,因果都是脱不开的了。
久别重逢的场面令人动容,这看起来是个美好的结局。
若是这是一个话本里的故事,而故事的结局只到这里便戛然而止的话。
北苏和苍情围观了两人的结缘礼,当真是神仙眷侣,终成眷属。
只是可惜了。
新霖站在徐音面前,看着她,面上似乎是在笑,又似乎带了一丝怜悯,“徐音,你的时间到了。”
“师父……我舍不下。”
新霖缓步向前,伸手抚了抚徐音的头发,温声道:“你登了仙道,再来找他,谁也没法阻止你们在一起。可若是你不回去,就会死。”
徐音的目光中有些哀求,“可否再让我呆些时日?”
新霖肃穆地摇了摇头,“你不能留在仙界。我要做的事势必会牵连到你。”
说罢,他叹了一口气,“死了,就什么都没了。”
看到这里,苍情似乎是冷笑了一声,可当北苏看他时,却又什么也没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