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！对！”陈子枫走过去，“叔，我买点菜做烤鱼，你看看要配点什么菜。”
“烤鱼啊？”韩文安笑着领着他进去，“煮烤鱼的话，我们一般会放青瓜、木耳、大白菜……”
“叔，你帮我一样捡一点吧！十多个人吃。”他说道。
“好嘞！”韩文安在围裙上擦擦手。
很快，菜捡好了。
其中，有一些黄瓜和白菜都萎了。
韩文安笑着解释道：“到晚上了，菜有点不好，这些我算你便宜点。”
他点点头，转而看向后门，问了一句：“刚才那个是你老婆？我老远就看到她骂得可凶了。”
韩文安叹了一口气，拿出一支烟递过来。
陈子枫推了回去：“我不抽烟。”
“哎！没办法，她性格就是这样。”韩文安似乎不愿意多说，“一共三十。”
陈子枫没有多问，提着菜就要离开。
“慢走啊！”韩文安说道，“下次再来啊！”
陈子枫点点头。
他离开以后，寻思着这也没啥事发生，万天宇设的局呢？
刚走不远，他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背着书包站着市场角落里，远远地看着那家小菜店。
女生比他矮一个头，看起来干干净净的，束着高马尾，刘海之下，水灵灵的大眼睛，白皙透红的脸蛋，脸型有点像瓜子脸，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蓝色长裤，踩着一双小白鞋。
陈子枫对这个女生的评价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，只有两个字：“好看。”
他不是色中恶鬼，瞟了一眼，然后就想菜市场出口走去。
女生看到陈子枫走远了，悄悄地向菜店走过去。
陈子枫趁她不注意，又折回跟了上去。
这女生一看就是学生，现在都晚上了，去菜店不大可能是买菜。
女生来到菜店不远处，看着一个人独自收拾菜摊的韩文安好一会儿，然后梗塞地喊了一声：“爸！”
韩文安听见，立马抬头，眉头一皱，连忙把女生拉进去。
陈子枫小心翼翼挪动身子，借着周围摊位的遮掩，靠近菜摊，试图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。
“我不是叫千万不要回来吗！”
“有事打电话就行！”
“是没钱了？”
“爸，今天是你生日，我给你买了一个小蛋糕。”
两人似乎沉默了好一段时间。
韩文安言语里带着梗塞：“蛋糕你带回去吧，我不喜欢吃这东西，还有，不要让你妈看到了，不然又骂你乱花钱了！”
“咔！”
是盒子打开的声音。
“爸，生日快乐！”
“爸，你吃一口，很好吃的。”
这时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落。
韩文安问道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什么？这一个蛋糕要一百多？”
那个东西应该是账单。
他的音量不禁提高，但随后又缓和下来，“下次，不要买这么贵的东西，钱你留着当伙食费。”
“没事的，我在学校里兼职，我能赚钱了……”
女儿对父亲说了很多话，父亲静静地听着，时不时为了表示感兴趣，还问了几个问题。
这让偷听的陈子枫心里有很大的触动。
他也不怕别人说闲话，因为家庭因素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和父母没有像这个女生这样无话不谈。
甚至，记忆里连一句“妈，生日快乐！”的话都没说过。
也许从某次，他在母亲生日的那天，他做一桌丰盛的饭菜，然后被骂了浪费开始的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