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黎抬头看着将要下山的太阳,再低首看依旧在跑步的男孩们,无奈的抿嘴,“要不明天再接着跑吧!”
关沐曦斜眸瞥了他一眼,面上依旧淡漠疏冷,轻声道:“我一开始也没想让他们这么拼死的跑。”
得,都是他俩的错。
“明日他们都还要上书堂,若不今晚就先到这儿吧!”景方泽也跟着说起来,总归就是他俩今日的一片好心害惨了他们。
关沐曦沉思了片刻,还是要否决,但话还没说出口,暗九便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言语了几句,景方泽和江黎都是好奇说了什么会惹得关沐曦关沐曦连连蹙眉。
“让他们都休息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话毕,转而就离开,江黎随手将事情丢给悟澜便跟着景方泽一起追着关沐曦离开。
景方泽问她: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
关沐曦只摇了摇头,倒也没什么大事,不过是有几个人也不知道谁给他们借的胆子居然敢来污蔑她,而那几个人不用猜都知道是景菽然的狗。
江黎也跟景方泽一样,怔怔的望着她,等她回答,可关沐曦偏偏不说其因,只道:“等去了御书房就知道了。”
两人心中尽是疑问,等到了御书房的时候,何公公见着关沐曦本人立即迎了上去,说道:“关先生可算是来了,皇上和几个大臣都已经等您许久了。”
三人刚进御书房就听里面有一大臣说:“这件事情还望皇上着重处理,私吞国家财物可是大罪。”
“这谁私吞国家财物了?钱大人不妨跟本王说说?”景方泽边走边说,吊儿郎当的模样在越过几个大臣之后瞬间退却,十分乖巧的站在景帝面前给景帝行礼,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
景帝冷哼了一声,没好气的问他:“你来干什么?”
景方泽扭头看了眼站在旁侧的景千宸和景少辉几人,随即笑道:“这不是儿臣心里好奇,过来看看嘛!”
景帝不再愿搭理他,而是将目光看向迈步而来的关沐曦和江黎,“微臣参加皇上。”
“知道朕为何叫你过来吗?”景帝浑浊的眼里却无处不透着精明的光芒,紧紧凝视着眼前淡漠如常的女人。
关沐曦嘴角默然勾起一弯弧度,“微臣不知。”
房间里,众人的目光皆放在关沐曦的身上,有诧异有惊愕,随着她话音落地,景帝直接将桌上一本账簿甩在她眼前,那账簿重心不准没有在桌沿处稳固反倒是晃动了两下最后掉在地上。
关沐曦低垂着眼帘,垂眸看地上的账簿,上面赫然写着总账簿,眼底寒意一闪而过,随即收回目光,沉声问坐在龙椅上的景帝:“皇上这是什么意思?”
敢临危不乱,反声质问景帝的估计也就只有关沐曦这个女人了吧!
“关先生,六泾城银子的事,你可是数清楚才交上来的?”景菽然开口问她,语气中满满都是质疑。
关沐曦抬眸看向景菽然,男人的脸庞一如既往的柔媚,嘴角笑意不深不浅,今天上午故意带景千宸在鸿鹄楼与她偶遇,现在又开始拿假账的事诽谤她了?
“当然是让人清数明白,核对了账本才拿上来的。”回了景菽然的话后,关沐曦又转过眼来看向景帝,问他:“是有什么差错吗?”
那个被景方泽叫做钱大人的大臣与她说:“关丞相不如好好看自己的账簿吧!”
关沐曦低眸又一次看掉落在脚边的账簿,“难不成是哪个大臣看出了账簿和银子不对?”
“老臣在对照账簿和银子的时候,发现这其中少了二月三日和三月十八日的银钱,其中还有最近几日的数字不对,还请关先生给个解释。”户部尚书冯振如实说道,不过心中却是不愿相信关沐曦会私吞公银。
“冯尚书,你是不是搞错了,关沐曦怎么会私吞。”江黎听了半天,原来就是因为那天六泾城的银子的事。
冯振面色为难,他曾和关沐曦共事过,关沐曦的为人他自然清楚可那个账簿就是皇上给他的无疑,“下官为此还特地重新核对了一遍,确实是在那两日少了银钱。”
景帝端坐在龙椅上,面容肃穆,“关沐曦,你说说那两天的银子被你弄到哪里去了?”
彼时,关沐曦才弯腰捡起脚边的账簿,翻到二月份的那天记账上面,扫了几眼,才说:“皇上,这两日的账微臣先前看过是有记得,但至于现在没有,恕微臣也不能理解。”她说完又翻看了两页,账簿里的数字都与她先前给皇上的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