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是温怡,就是别的府中千金也都格外羡慕关沐曦,她何德何能,可以让京城最为尊贵的几个男人一起找她踪迹。
晚间时,景菽然又来了一次地牢,关沐曦已然没了早上的安然,被暗卫鞭打的遍体鳞伤,双手双脚被牢牢的绑在十字架上,不得动弹。
守门的两个暗卫见他过来,连忙将牢门打开,又有一个暗卫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张崭新干净的木椅,给景菽然坐。
路阳站景菽然身后,看见关沐曦的那一刻,心下略有几分惊愕,短短一天,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。
只是在关沐曦抬眸时,眼里的清冷,自身携带的矜贵却是分毫不减。
“本王的手下有些不知轻重,还请关小姐多多海涵。”
景菽然说话时,凤眼微微上挑,满是蛊惑之意,可关沐曦却是不以为意。
“二殿下有话直说,不用客气。”她说话一如往日的冷淡。
“本王想说什么,关小姐心里应该清楚。”
关沐曦轻笑,嘴角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,冷言相道:“那就等二殿下何时让皇上灭了江府满门,我就何时给二殿下答案。”
说她嘴硬也好,说她有骨气也罢,总之这样的关沐曦让人心生敬畏。
景菽然也不恼怒,当初要了结她的想法顿时灰飞烟灭,既然嘴硬他就慢慢陪她玩,他倒要看看她能挺多久。
“昨天的鞭子不行,换个鞭子。”
景菽然说的轻松,暗卫立即去架子上又拿了一根长鞭,比昨日的长鞭要细上许多,鞭绳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倒刺。
鞭子抽打在关沐曦身上,声音干脆利落,在空荡的牢房中回响,听的骇人,在看关沐曦,肩膀瞬间被抽打的皮肉外翻,血液像是被人开了闸门一样,流淌不止。
暗卫抽了一鞭子后,回头看景菽然,只见他神色淡然,冷言旁观,微微颔首,示意他继续。
关沐曦每一次在被鞭子抽打下来后,倒刺又在皮肉里刮绞,疼得她脸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,然后汇聚成汗珠滴落,有时滴落在伤口上,如同是伤口上撒盐。
景菽然不喊停,暗卫就一直一直打下去,不知过了多久,关沐曦耷拉着脑袋,如若没了生气一般,他才喊停。
暗卫抓起关沐曦的头发,粗鲁的抬起她头,就见她两眼紧闭,晕死了过去。
“泼醒。”景菽然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,当即就让路阳拎一桶水来,还特意嘱咐加些盐在里面效果更好。
路阳的动作稍有些迟疑,可也是一瞬,随即便照他吩咐去做。
“嗯……”
一桶盐水浇在关沐曦身上,疼得关沐曦闷哼一声,这是关沐曦受刑以来,第一次发出声音。
景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像是看见了胜利的曙光。
到底是个女人,能撑多久。
可他终究还是小瞧了关沐曦的忍耐,除了那闷哼声以外,她再次没了声音,没了动静,只是一双冰凉刺骨的眼睛看他们时,他们才知道关沐曦还没死,还清醒着。
江夫人听说关沐曦失踪,急得在家乱转,恨不得将府中所有家丁全都派出去寻找。
江黎回来时就见江夫人在花厅坐立不安,而江仲天坐在上首,眉眼紧皱,严肃的让人心底发寒。
“爹,娘。”
江黎耷拉着个脑袋,找了关沐曦一天,却了无音讯。
“可有消息了?”江夫人见他回来,立即迎了上去,问他。
江黎没吱声,江夫人又转而看向身后的悟澜,悟澜也没敢吱声。
江夫人的好耐心瞬间被磨灭的一干二净,脸色微怒,“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好好的跟她一个姑娘吵什么,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,现在好了吧,人都不见了。”
“娘,儿子知道错了。”江黎说话瞬间没了往日的自信和随意,话音渐弱,到后来彻底没了声音。
“你现在知道错沐曦就能回来吗?世上哪来的后悔药给你吃。”
江夫人越说越气,当下甩开了江黎的手。
江仲天走下去扶住江夫人,劝慰道:“关沐曦没有出城,一定可以找到的,你别急。”
“我能不急吗,她孤身一人无父无母,好不容易在咱们家住下了,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就不见了,若是被什么绑匪抓走,那可如何是好。”
“京城哪来的绑匪,你也就别瞎操心了,担心身体。”
“就算不是绑匪,夜黑风高的,一个小姑娘走路上被歹人抓走也说不一定。”顿了顿又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江黎,说道:“你说她这刚从边疆回来才几天,整日为边城百姓劳心劳力,如今回来做了个女官,又要操心六泾城,你不帮她也就罢了,还同她起争执,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。”
“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