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鬼伸出光秃秃的手抓住了门把手打开，血红色的房间荡然无存，水晶八音盒在木桌上缓慢旋转，传来一阵轻快的音乐。
“腥味消失了？”方良朝屋子里看了一眼，秀妍一身白色衬衫，短腿的黑色运动裤，她正安静的坐在木桌后方的椅子上查看文件。
“这里的布局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，就像是老师办公室一样。”打量了一下秀妍的脸，发现这正是长大后成为老师的秀妍。
一旁的墙壁前摆放着一块粘贴板，上面贴满了大大小小的便签，上面的字迹娟秀，方良和左胸口的教师资格证对比了一下，字迹都是出自秀妍的。
“她是在给住宿的同学们安排伙食，包括今天有哪些同学请假回家了都记得明明白白。”看着秀妍专心的整理文件，方良莫名的叹了口气。
他明白，真正的秀妍恐怕早就死了，自己看到的一切不过是执念而已。
秀妍的母亲想要见她的孩子，而秀妍也想要见自己的母亲。
她自幼就和崔素茵相依为命，可能都记不清楚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了，方良仔细的看着她的瞳孔，这才明白妖女的称呼是怎么来的。
秀妍的右瞳孔和正常人一样，左瞳孔却是血红色的一点，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。
看完今夜学生们的住宿名单，秀妍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，她好像还没有察觉到办公室进来了几位“客人”。
“一会还要去巡查一下寝室，这群孩子们整天乱跑，再不老老实实睡觉的话，我就编一个吓人的故事骗骗他们。”
现在的孩子胆子都大，夜里在学校打闹都不怕老师的，这可能也和秀妍本身的性格有些关系。
她算是全年级老师里最溺爱这群孩子们的，顺着他们的意思来，也有不少同学把秀妍当成了大姐姐，类似“朋友”一样的存在。
“唉，果然得听老教师们的话，在学校离孩子们太近也不好，以后想严厉一些都困难了。”
秀妍烦躁的揉了揉头发，正思索着准备编什么故事给那群孩子们，突然笑了一下。
“有了，就说午夜时分这群孩子们还不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睡觉，就会有女鬼从教学楼穿过长廊来到宿舍，专门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。”
“不听话的小孩全部吃掉。”秀妍把女鬼塑造成了一个恐怖的怪物，而且是专门吃小孩的怪物。
正当她整理桌上的文件时，这才察觉到有两个陌生人进入了办公室。
“请问你们找谁？”
秀妍疑惑的看了一眼女鬼和方良，把文件顺手放在了木桌旁边。
“她能看到我，可……”方良刚想说些什么，目光落在女鬼的身上时，发现她此刻成了一个布衣模样的妇人。
眉眼间能看出来和秀妍长得非常像，女鬼应该就是她的妈妈崔素茵了。
“教学楼里的女鬼是她编造出来骗小孩的？是秀妍把她的妈妈亲手变成了游荡在那里的鬼吗？”
方良没有回应，而是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崔素茵的背影。
“孩子……”
崔素茵的身上有股六七十年代独立妇人的劲头，她看到许久不见的女儿，声音都在颤抖。
听到这个称呼，秀妍先是愣了一下，眼眶微微泛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