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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林云雅在大堂里转了一圈,没有看见闻星洲的踪影。
乘电梯上楼,回到家,按下玄关边的总控开关,灯光照得满屋阒静。
手里的蛋糕盒随意放在置物架上,打算打电话问问闻星洲有没有出发,如果他还在实验室,她还来得及去一趟学校接他。
刚从包里找出手机,管家的电话恰好拨进来:“林女士,抱歉打扰您,您有一份礼物寄放在物业,您现在方便签收吗?我给您送上去。”
“方便的。”林云雅脱下高跟鞋,光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,“请问是什么东西?”
那边应该是将电话拿远了去辨认东西,声音有些空旷,“一束鲜花,还有一盒……好像是蛋糕。”
林云雅毫无头绪,“送件人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了吗?”
“是您弟弟——”话一说出口,管家就想起来,上回林女士很正式地强调过她是阿姨,那么,那位就是……
管家磕绊地改口道:“是您的……侄子?送来的。”
当花和蛋糕送到林云雅面前时,只是一眼,她就得以确定,礼物确实出自闻星洲之手。
他送的花好像具有别样的生命力,没有过度的包装和画蛇添足的点缀,只有简单的牛皮纸包裹住,盈盈一握的一把,每一朵都开非常新鲜,花瓣上滚落了大颗的水珠,在繁重尘世中带来眼前一亮的清新感,仿佛是采花人清晨醒来,赶在最明亮的一抹光里认真挑选,最终将最鲜艳的那一朵采撷,送到挚爱之人的手中。
林云雅翻找出花瓶,索性坐在地板上插花,歪头夹着手机打电话给闻星洲:“谢谢你的礼物。”
“收到了?”闻星洲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浅淡的潮意。
“嗯,我很喜欢,谢谢。”她很用心地设想着插花的造型,不愿轻易辜负这份盎然的春意,“不过,为什么走了?”
对面沉默了很久,最终说:“……学校临时有事。”
她的手在两朵花中犹豫不决,反复对比位置,“今晚不过来了对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
最后一朵花也插好了,林云雅伸手松了松造型,让作品传达出更加惬意的限定美丽,“好的,那你忙完早点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大功告成,林云雅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,“那,晚安啦。”
“……姐姐。”闻星洲突然叫住她。
“嗯?”
他的嗓音不复平素清朗,低哑,并且带着些许的湿润,“你今晚——”
“嗯。”林云雅把花瓶摆在玄关入口,左右看了看,又拿进来,放在茶几中间,“今晚怎么了?”
模糊地听见一道浑浊的叹气声,闻星洲说:“没什么。晚安。”
感觉再追问也问不出什么答案,林云雅没有再做纠缠,“好的,晚安。”
她习惯性等对面先挂。
通话迟迟未断,闻星洲也在等她挂掉。
林云雅微微叹了口气,按掉了电话,本想直接去洗澡,经过客卧门口时脚步顿了顿,还是拿出手机,编辑一条信息发出去:“你有什么想法,我们及时沟通,可以吗?”
等了两分钟,没有收到回复。林云雅放下手机,拿上干净衣服进了浴室。
她当然能察觉到,闻星洲的举动很不对劲。
在二十几岁刚谈恋爱的时候,她还会彻夜未眠辗转反侧,琢磨男朋友的一言一行,他的某个举动是什么意思?他的某句话是不是别有深义?
这种令人疲惫的琢磨,是绝非良性的精神折磨,对感情是否有益,她不能确定。但至少,无止境的猜测一定会消耗自己。
所以她不会再猜。
她为彼此提供了一个沟通的可能性,如果对方没有回应,那她也不会再耗费多余的心力,将自己耗死在困顿的局面里。
及时止损,算是自私自利吗?
可那也是最经济实惠的自我保全方式。
实验室的众人,最近心情有点大起大落,继闻星洲莫名其妙上进了一整天之后,他们再度迎回了相对正常的闻星洲——低气压的臭脸bking。
吓得牛仔裤小哥憋了大半天没说话,实在憋不住了,一点一点蹭过去搭话:“洲哥,听说你已经好几天夜不归宿了?”
闻星洲正在过柱子,低着头,专注只分神了一瞬间,“嗯。”
牛仔裤小哥脸色骤青,“你……真是gay啊?”
他得到的回答,是仿若杀人一般的凛冽目光。
牛仔裤小哥颤抖着踉跄半步,“不是,我就是为妹子们感到可惜,这得多心碎啊。”
闻星洲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需要解释这种问题,语气极度不耐烦,“是女的。”
“卧槽!你有女朋友了?!”
牛仔裤小哥激动得一跃而起,哗一下撞掉了闻星洲的产物。
闻星洲深呼吸着,攥紧了拳头,“还不是。”
牛仔裤小哥眼见闯祸,“嗷”一声狂奔着躲远了,仗着距离优势,狂妄地从仪器后面探出头来,“我知道了,你是个渣男!”
闻星洲好像真的打算上手揍人了。
牛仔裤小哥被他追得绕着仪器跑圈,嘴里碎碎不停歇,“天天去跟人家妹子睡觉,占尽妹子的便宜,就是不肯承认关系,你这不是渣男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