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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当朱樱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的时候。
她慢慢睁开眼睛,岳松雪正趴在她床边睡着。她侧过头,看见他,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他惊醒,试探着轻声喊她的名字:“朱樱?朱樱?”
“嗯?”她应道。
“掌柜?你真的醒了吗?”他惊喜地握住她的手。
她声音沙哑地答道:“嗯……什么……”说着,她咳了起来。他拿过水杯,慢慢给她喂水。
他小心翼翼地问她:“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。”
她茫然地应道:“什么?”
他并不打算立刻告诉她,只轻咳了一声:“没什么。”
她呆呆地看了他一眼,她觉得脑袋好像是铁做的,不能运转,没法思考。燕休端了汤药进来,见她醒过来,轻声喊她:“樱樱?”
“师父。”
“清醒了,是吧。”燕休坐下,“能听见看见吗?”
“嗯。”朱樱应了一声,要接过她手里的药,燕休并没给她,把她扶着坐起来,喂她喝药,她就木然地任人摆布。其实,她已经傻了五天了,这五天,她只会最基本的吃喝拉撒睡,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,和她说话,她也没什么反应。岳松雪就在这里一直守着她。
“这是几?”燕休伸出三根手指。
“三。”
“三加二等于几?”
“什么。”朱樱歪了歪头,好像没理解这个问题,也不打算回答。
“完了,孩子傻了。”燕休说着,反而乐出声来,摸了摸她的脸,“既然清醒多了,跟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朱樱听她说出去走走,就要下床来,却站不稳,摔进岳松雪怀里。她茫然地抬头看他,他也忍不住笑了,扶着她坐好。
燕休一边给她穿外衣,一边说道:“如果,她一辈子都是这种笨笨呆呆的样子。你怎么打算。”
“她不会的。”
“如果会呢。”
“只好照顾她一辈子。”他说着,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。她仍是一脸懵懂,眨巴着眼睛看着他,像是鸟巢里毛茸茸的雏鸟。他莫名觉得她这样也挺可爱的,就笑了起来,掐掐她的脸,问道:“我叫什么名字?”
“岳松雪。”
“还记得要嫁给我吗。”
她歪了一下头,没答话。
“好吧,那你现在记住。你要嫁给我了,跟我过一辈子。”
燕休在一边看得鼻子发酸,说道:“行了,少说废话,她现在听不懂这些。而且她不会傻太久的。按她的恢复速度,顶多一个月。”
岳松雪点了点头,弯下腰帮她把鞋穿好。简单给她洗漱和吃饭之后,三个人就出门去。朱樱揽着岳松雪的胳膊,亲昵地贴在他身上,怎么也不肯放开。她好像忘了自己有轻功,此时走路很慢,步子也很小,栽栽歪歪的,好像随时会摔倒,跟着他就要被迫小跑起来。他放慢脚步,小步随着她走。
秋高气爽,天色湛蓝,厚厚的金黄色的杨叶满地,踩在脚下,咯吱作响。或者是满树的火红枫叶,一片叶子掉在他肩膀上。他拿下落叶,她伸手去接,捏着叶梗,转着看这片叶子。
燕休问她:“这叫什么树?”
朱樱看了她一眼,没答话。
“这是什么颜色的。”燕休追问。
“叶子。”朱樱答道。
岳松雪扑哧一乐,说道:“这是红色的。枫叶。”
她抬头凝视着他,没什么表情。他被她看得心里发毛,说道:“你随便叫。”
燕休叹了口气,揽住她的腰,对岳松雪说道:“岳庄主已经差人来问了。你?”
“伯伯会明白的。”
“今天,杨昭文就要回靖城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中午出发,你也该回去看看。我照顾她就可以。”
“那就有劳燕前辈。”
“客气什么。去吧。”
岳松雪不放心地看了朱樱一眼,还是转身离去。朱樱见他走了,便挣脱燕休的怀抱,向他跑过去,差点摔在地上,幸好被燕休拉住。他回头去看她,只得又抱住她: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她看着他的眼睛,小声说道:“你说要过一辈子的。”
“嗯。”他没法抗拒她的眼神,就重重地点头。
她突然想起自己抱着狗子抽噎,因为自己要离开他了。她再一次体会到这种难以名状的痛苦,就掉下眼泪来,推开他,一回头:“要分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