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pp2();
read2();傍晚,燕君踩着最后的暮色回到王府,在门房得知梁琛还未回府后,他连主院都没去,直奔梁琛的书房。
今日的书房很静,大概是因为主人不在的缘故。燕君推开门,恰好一道晚风吹入屋内,拂动书案上的纸张,将纸张吹得哗哗作响。
燕君关上门,走到书案前,发现上面放着一张白纸,纸上是他的名字。
梁琛的字真的很漂亮,一笔一画均匀有力,笔锋也干脆利落,明明是简单的“燕君”二字,燕君却觉得这两个字今天格外好看。
他忍不住提起笔,在梁琛的字的下方临摹了一遍,他的字虽在永安那段时间进步了不少,可和梁琛的字落在同一张纸上时,还是有很多区别。
例如梁琛的字刚劲有力,他的字绵而无力。
燕君掩耳盗铃似的拿起一张纸挡住自己的字,又在一旁的书架上挑挑选选半天,梁琛还是未归,他觉得无趣,便朝门外喊道:“帮我寻魏延过来一趟。”
“是。”
门外把守的侍卫答完后,其中一人的脚步远去。燕君重新回到书案前,拿起笔蘸上墨汁,在一张信纸上落笔。
不一会儿,魏延从外面推门而入,燕君也刚好把要写的东西写完。
他放下笔,将纸折好装入信封递给魏延:“你把这封信送去我今日白天去的酒楼,亲手交给掌柜,让他送去扬州。”
魏延接过信,正打算退出书房时,燕君突生出逗他的兴趣,问道:“魏延啊,你同挽心近来如何了?”
魏延的脚步一顿,面上略带几分羞涩答:“我,我们挺好的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燕君坐在身后的椅子中看着魏延,“你们俩个如今虽如胶似漆,但是也注意一下分寸。挽心是个女儿家,你若是引导她,或者趁着她傻,对她做一些越界的事情,可就别说我对你过分啊!”
魏延听见这番话先是微怔,随即又意识到这个越界的事情是什么,他脸一红,语气闷闷地承诺:“我,我不会了,我是真心爱慕挽心姑娘,不会对她做这种事情。我去给你送信了,先走了。”
看着魏延落荒而逃的背影,燕君忍不住大笑出来。
自从知道魏延与挽心的事情后,燕君很认真地观察了魏延一段时间,发现这人虽不如成昭稳重,但是一个十分正经之人,正经到燕君总想出言逗逗他,看他面红耳赤。
笑完过后,燕君又开始无聊。他坐着发了会呆,最后还是从书架中随手抽出一本书,开始翻阅。
只是一翻,他从戌时翻到了子时。
当城中打更人的第一道打更声响起时,梁琛才带着疲倦走进屋内。
燕君听见声响,立即放下手中的书,从椅子里站起身喊道:“王爷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梁琛见人后愣了愣,随后又瞧见他熬得有些泛红的双眼,有些不悦道:“以后莫要在等到这么晚了,早些去睡吧,有什么事让魏延和成昭传达也可以。”
“没事,反正我每日也无事,就让我等等你,亲口对你说吧!”
这话被这人说得十分随意,可落入梁琛耳中,多了几分缠绵之意。
“王爷今日怎这般晚回来?”燕君走到桌前,拿起茶壶往茶盏里倒茶。
梁琛走到他对面坐下:“肃王被罚,太子无心朝政,内阁这几日堆压的事情太多,全落在我头上,便回来晚了些。”
“太子真的完全不管朝政了吗?”燕君将倒好的茶水递给梁琛,攒起眉头追问。
梁琛接过他递来的茶水,小啜着茶道:“不知,但从我得知的情况,他的确是不想管了。”
“那陛下呢?陛下也不说他吗?”
梁琛看了他一眼,见他急不可耐的模样,在心中笑了笑答:“陛下身子越发不行了,对朝事也是有心无力了。”
“哦!”
燕君若有所思点点头,如果是这样,他就明白为什么陛下直接让梁琛进内阁了。如今太子无心朝政,三皇子越发嚣张,其他的皇子能力又不行,选来选去,只有一个梁琛能勉强与三皇子抗衡。
但这也间接证明了一件事,那就是明德帝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,不然也想不出这种剑走偏锋的办法。梁琛背后是安北,用得好,自然能平衡朝中三皇子的势力,倘若用得不好,这个大梁的江山恐怕要易主了。
不愧是九五至尊,即使在身体残败的情况下,也要紧紧握住自己的权利,不肯让位。
梁琛见人半天不出声,面上的神情时而恍然,时而愁眉,出声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
“没。”燕君回过神,“王爷,我能问你一件事吗?”
“?”梁琛不解地看着他。
燕君道:“王爷对一个国家,用公主和亲来换取和平之事如何看?”
这个问题让梁琛想起了那位香消玉殒于他国的大公主,其实他对这位大公主的印象也不深,只是在他儿时还未去安北之前,这位大公主是他印象里为数不多对他好过的人,所以得知她殒身的消息时,梁琛还生出过几分怅然。
“深感耻辱。”梁琛道:“将士们之所以愿在边关浴血奋战,为的就是守护这个国家的安宁与和平。可我们的将士在付出生命后,依旧还需要一位女子用终身幸福来换取这个国家的安宁,我们只觉得这是耻辱。”
“一个国家的和平,本应是战士们在战场上厮杀而来,而不是用女子的一生换取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