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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以后,洛楚漂浮在波纹谷的上空,准备开启神影之门,回头看见伊奇在向她哭喊着什么。不知为何,洛楚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徒弟撒斯通,想起了撒斯通带着自己游历群星山脉,想起了小酒馆内的彻夜畅谈,想起了五幕的歌剧,想起了球形深渊,想起了自己终于被撒斯通说服,以能术研究为名,协助撒斯通进行实验,在深渊中缓缓下沉。洛楚觉得,那是一段颇具诗意的时光,那时的公共监控虽然发达,私人监控却受到严格的法律限制,而自己又可以和撒斯通一起在魔能空间中穿梭自如,真可以说是无拘无束。自己的徒弟“死而复生”,完全承认了自己的过错,并且将他的理想转化为切实可行的目标,愿意为之牺牲自我,这就是这段时光诗意的来源。虽然洛楚直到最后也不赞同撒斯通的行为,但是她还是为徒弟的成绩感到欣慰,甚至愿意为他的实验提供简单的帮助。这并不是一种心意的扭曲,而是一种最为普通的师生情谊,洛楚希望陪伴自己的徒弟走完最后一程,因为她从撒斯通的身上看到了无可挽回的东西。

想到这些,洛楚感觉到了一种悲哀,那悲哀如同寒风中弥留的秋虫,无论如何挣扎,只是徒劳。

洛楚想起,当自己准备离开星之国时,伊奇再次请求收他为徒,自己同意后,他的喜极而泣。

当年,为何自己会收下伊奇这个徒弟呢?

天火十九年/魔能圣域/佐尔伽衣圣城

“裴大人早。呀,这是谁家的孩子呀,长得这么漂亮,简直就像天使一样!”华时神殿正门门口,华时神的侍从爱欧蒂看见裴琅玉身边的小男孩,不禁发出了惊叹。

“这是撒斯坎大人的儿子,叫撒斯通。快向爱前辈问好。”

“爱前辈您好,我听说过很多您的传闻,您真的是了不起的能术大师。”

“哎呀,这孩子不仅人长得好,说话也这么温柔动听。裴大人,莫非......”

“你很快就会知道了,带我去见她吧。”

“好的。”爱欧蒂说完,催动能术,打开了华时神殿的大门。

“师父,您怎么来了呀,欢迎欢迎。欧蒂,快去沏茶。”华时神看见来者是自己的师父,瞬间进入魔能空间,从大殿的宝座上移动到了裴琅玉的身旁,扶着师父的胳膊向宾客席走去。

“不必了,我很快就走,主要是这个孩子想要见你。他是撒斯坎的儿子,叫撒斯通,是找你拜师来的。”

“华时神大人,您好。”

“你好呀,不必客气。师父,您眼光真不错,这孩子一看就天资过人,长得还这么好看。”

“这都的撒斯坎大人的功劳,找你拜师也是孩子的意思,老夫只是帮个小忙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不过,您应该知道,我是不收徒弟的。”

“哦?这就要送客了?看来我是老不中用喽。”

“哪里哪里,我们可以喝喝茶,叙叙旧呀。来来,快请坐。”

“华时神大人,我知道您不收徒弟,是担心您的能术被别人滥用。不过,我是绝对不会用能术伤害他人的。”

华时神的动作迟滞了一下。

“哦?那你为什么要学能术呢”

“我想成为像您一样强大的能术师,然后用能术的力量去帮助别人。”

“你知道我擅长什么类型的能术吗?”

“我知道您最喜欢用空间能术,其他种类的能术也很精通。”

“你可真会说话。如果我教给你空间能术,你打算怎样用空间能术帮助别人呢?”华时神的这个问题是有些难的,因为就目前的研究,只有会使用空间能术的能术师才能互相协作,不懂空间能术的人一旦强行被拉进魔能空间,有极大的可能会丧命。

“我有几种想法。一种是用空间能术制造一个永久性或者持续时间较长的魔能空间,用来存放贵重物品,尤其是具有极强魔能的魔能道具。一种是用空间能术运送贵重物品,这样很难被发现,而且即使被发现,别人也很难进入魔能空间。最后,如果有人受到攻击而无力还手,我可以像您那样,瞬间移动到他的身前,保护他。”

“哈哈,你的前两个主意有点天真了,最后一个倒是还可以。不过,如果你只是想要保护别人,完全没必要找我,你可以去找你爸爸学呀,另外还有很多比我优秀的能术师。对了,如果你不嫌弃,我可以让爱欧蒂收你做徒弟,欧蒂,你意下如何?”

“那真是太好了,我可喜欢这个孩子了。”爱欧蒂端茶走来,心想,裴琅玉和撒斯通恐怕难以说服华时神,自己可以趁机先把撒斯通留下,等日后有机会再让撒斯通拜华时神为师。

“爱前辈也很厉害,但是,我只想做您的徒弟。实际上,我对空间能术非常有兴趣,别的能术也很好,但是吸引力远远没有您的能术强。”

“这又是为何?”华时神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孩子产生了兴趣。

“我想用空间能术,创造一个世界。”撒斯通的声音突然提高,包括华时神在内的其余三人则吃了一惊。

“我还真是从来没听人这么说过。不过你不觉得这很荒诞吗?比你之前的那两个点子还要荒诞。”

“只要您相信我,我一定能做到,然后让您亲眼看到这个世界。”

“好,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的徒弟了,我对你说的这个世界,很有兴趣。”

“谢谢您,师父。”

就这样,撒斯通成为了华时神的徒弟。

“师父,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地学习能术,成为像您一样强大的能术师。”伊奇一边说着,一边还在抽噎。对于一个认为自己的梦想逐渐远去的年轻人来说,洛楚的认可几乎就是他的希望的全部筹码。

“比起变得强大,我更希望你能遵从内心的本愿,并为之奉献,持之以恒。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,无论结局如何,你都会得到人们的认可,获得属于能术师的光荣。另外,我也不是什么强者,我认为,真正的强者,是能够身处群众之中堂堂正正活着的人。从这种意义上来说,我只是个弱者而已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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