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白海的事情一天不解决,潘宝山就感到心事重重老是分神,所以他干脆直接找郁长丰请示,说女记者诬陷的案子算是真相大白了,能不能为石白海安排个位子,
郁长丰听后一点头,说做人是要记得报恩,尤其是在不违反什么原则的情况下,更应该及早有所反应,然而便问潘宝山有什么打算,
“我现在还兼着沿海综合开发中心主任一职,但实际上已经照顾不到那里的工作了,我想能不能让石白海过去顶一下,”潘宝山道,“他在松阳时主抓过港口建设,对沿海的情况有一定了解,开展工作的基础是沒问題的,”
“嗯,”郁长丰略一沉思,道:“石白海之前是副厅级吧,”
“是的,”潘宝山道,“郁书记,级别方面应该沒有什么顾虑,设置沿海综合开发中心的时候,主任一职的级别当时是有说法的,带着级别走,石白海过去任职还是副厅级,不用提拔,刚好可以做个平稳切入,也免得别人说话,”
“沒错,那样会稳妥很多,其实搁在平常,顺势提个正厅也沒什么,”郁长丰顿了顿,道:“只是他的情况有点特殊,所以暂且还是副厅吧,至于以后嘛,看情况再定,”
“好的郁书记,”这时,潘宝山心里的石头落了地,又问道:“那这个事情要不要拿到常委会上研究,”
“换个方式吧,”郁长丰道,“你找方岩部长说一下,让他逐个征求意见,就不要拿到会上去了,”
“是,”潘宝山平静地答着,内心实是狂喜不已,“我这就去找方部长,”
“哦,再等等,”郁长丰抬手一招,“还有两句话跟你说,”
“郁书记请指示,”潘宝山身板一正,
“宝山啊,你是个重情义的人,这很好,”郁长丰微微点着头,“不过往后得注意点,在官场上讲感情,会是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,”
“我明白,”潘宝山重重地一点头,“郁书记,以后我会注意的,”
“嗯,我只是让你注意啊,并不是让你忘恩负义做绝情的人,”郁长丰道,“做官先做人,做人是根本,所以,人的本性不能变,只是要注意方式方法,有些话,不能自己说出口,有些事,不能自己动手做,”
“知道了郁书记,”潘宝山道,“我一定注意,”
“好了,你去忙吧,”郁长丰扫了扫手,道:“最近的工作要多关注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,万事政治打头,如今中央已经下决心要整治官风,大意不得,”
“嗯,好的郁书记,”潘宝山又是一点头,这才离开,
出了办公室,潘宝山做了个深呼吸,每次和郁长丰谈话,他都会沉浸在一种厚重的政治氛围中,这种氛围迫使他为自己的某些行为感到隐隐的慌乱,因此每次谈话后他总是要先调整一下状态,
先回办公室,喝了半杯茶,稳稳了心绪后,潘宝山这才找方岩,
方岩对潘宝山一直是真心实意,他听了郁长丰有关石白海的安排指示后,对潘宝山打包票,说肯定沒问題,
“我担心段高航和万少泉,他们几个要是极力反对,事情恐怕也难办,”潘宝山是有一定担忧的,“那样一來事情搁置,我对石白海就沒法交代了,”
“老弟,你的担心完全多余,”方岩笑呵呵地说道,“你还不明白吧,逐个征求意见是什么意思,”
“拿不上台面啊,”潘宝山道,“还能有别的意思,”
“那是肯定的,”方岩道,“其实你仔细想想应该明白,有什么事不能拿到台面上,要是真拿不上,那就更不能私下里逐个征求意见了,”
“哦,难道那是一种手段,”潘宝山一皱眉,“曲线救国,”
“差不多吧,”方岩道,“你要知道,我出面征求意见,只传递结果不解释原因,如果谁有不同意见,能仅仅就是个结果嘛,不得向郁书记解释解释,只要一解释,问題就來了,”
“什么问題,”潘宝山沒心思多想,跟着就发问,
“你想啊,有些事情在会上可以理直气壮地摆事实讲道理反对,可私下里见面或打电话,怎么能摆出个一二三來,”方岩道,“要知道对话的可是郁书记,”
“哦,也就是说,郁书记要求逐个征询意见,是有用意的,”
“当然是,”方岩笑道,“潘老弟慢慢來,以后你学到的东西会很多,”
“学无止境,学无止境啊,”潘宝山顿时笑了起來,“方部长,以后你还要不吝赐教,我才能多多受益,”
“不行了,我是不行了,”方岩笑着摆摆手,“用不了多久,你就会超过我的,”
“怎么可能呢,”潘宝山道,“我才刚入门,是小学生,知道的还很少,”
“这方面的事,从入门到上路是很快的,你马上就能以优异的成绩毕业,”方岩道,“接下來就是一发而不可收啊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