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讲！”
很魔性的，了悟在他们的注视下就说了那句，“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岑默倒是对她所说的“闻道有先后，术业有专攻”很感兴趣。
“我觉得吧，何必非要去想着什么高中，想要高中的人多如牛毛，真正能高中的便是这牛毛中的拔尖。说句不好听的，若是你再考不上，那你以什么为生？难道，婆婆年纪这么大了，不指望你给她养老，反而要来养你？况且现在你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，我劝你还是先找个谋生的职业，赡养婆婆，先养活了自己再说其他的。而且，这考试一年一次，你若是有心，考了多次，定然知晓它每次考试的大概范围，不需要拿出所有的时间来放在考试上，这不是你该去做的。”了悟一口气说了许多，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合不合适。
了悟的话一停，房间瞬间恢复安静。
“儿啊，你想做啥，娘不反对，但是，娘死后，我儿千万别把娘的尸骨简简单单裹了，你爹走的早，娘还想跟你爹团聚呢。”老妇人一边说着，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下来了，可以看出她平日的生活是如何的艰辛。
想来这书呆子也是在自己的母亲出事儿了之后才得以领悟到的。
在自己的母亲握着自己的手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，任谁都会对这话有些感觉。
了悟可以感觉到，书呆子的脸是通红的，即使灯光昏暗，了悟似乎也能看到一坨嫣红出现在书呆子的脸上。
“娘，孩儿知道了，恩人说的都对，孩儿就是太过偏执，若是早一点儿想法子帮着娘分担一点儿，就不会出那么多事儿了。”书呆子对着自己的母亲幡然悔悟。
脸上尴尬的神色仍未消除，他内心很是愧疚，自己活了这么多年，竟然比不上一个未经世事的孩童，想来实在是内疚。
转过头来对着了悟说道，“多谢恩人教诲了，言展受教了！”
“恩，其实你也不必老是纠结于一个方面，每个人适合自己做的事情都是不一样的，医者自会在医术上将自己的本事尽显于此，而木匠自然比较精通于做些精细的玩意儿，行行出状元，也许你不能高中的原因不在于你不够努力，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你不适合去做官，或者你本对这些事儿就没有兴趣，只是家庭的贫寒才逼迫你走上这科举的道路，想来，若是你是逼着自己如此，就算高中了，也是徒劳，活得也并不开心！”
了悟在看到书呆子这副样子，还想多说两句。
书呆子已经楞在原地了，岑默对了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！
“恩人真乃神人也！”
……
原来，这书呆子想要高中不是因为别的，只是因为她的母亲想要他考上状元，好光耀门楣。祖上可以积些德，但是如此一来，书呆子努力是够努力的了，但是总是考不上，如此一来，便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。
“你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？”
“有啊！”书呆子似乎有些兴奋，“我最爱算账，我想做账房先生。”
这不就对了嘛，找不到对上自己乐趣的职业，气势总也顺不了，也没法顺！
了悟给书呆子开了个头，书呆子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算账哪里好哪里好，其他的一切都没有算账给他带来的乐趣大，他会找许多算术题，做到废寝忘食。
那种兴奋劲儿是别的东西所不能给的！
听得了悟嘴角一直在抽动。
这就像了悟听说的那些数学达人，了悟从来不敢接触这些人，这些人在她眼里都是疯子，一旦做起题来，可能就是茶不思，饭不想，什么都不做了。
了悟在前世便见过几个疯子，她上学前看到人坐在位子上，了悟跑去看，做的是数学题，课间活动的时候跑去看，做的还是数学题，下了课过去看，还是数学题，放学了，还是数学题。
了悟觉得这种人真可谓是疯子，仿佛数学题就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，了悟很是敬佩这种人！
这不，又碰上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