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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,活着比死需要更大的勇气……

…………

山岭重重,密林森森,这就是雪岭,当然,还有另外一个特色,那便是令所有过往客商头痛不已的山贼。雪岭因地势险峻,且物产丰富,所以山贼在此十分猖獗,官军无论是攻是围,都无法彻底消灭他们,在雪岭山贼众多的支派中,以彻骨峰上的山贼为最强,无论人数,还是战力,都是山贼中的翘楚,其山贼头目夏侯远更是被众多山贼尊为山贼的盟主。而故事,就从彻骨峰的一个秋天开始……

这一日,夏侯远独自一人在塌上小睡,睡梦之中,只听得外面吵吵嚷嚷,不由的怒火中生,怒喝道:“王八蛋,吵什么吵?让不让老子睡觉了!”

夏侯远喝骂的同时,左右侍者同时出去查看状况,半晌,却不见回复,夏侯远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。慌忙坐起来,拿起架上的刀,准备出去查看,这时,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飘了进来,如同幽魂一般,带着诡谲的气息。

“又一个美人……”夏侯远先是吓了一跳,而后再看到这个影子时,不由的出了感叹,只见眼前此人,中等身材,约是二十岁的样子,一身白衣如雪,衣摆之下,压着一把优雅修长的长刀,他的眉目清秀出众,虽然穿着男装,但夏侯远更觉得他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。但从他眉宇间夹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,夏侯远确定,这绝对是一个男人。

“老大,他……”一个不知死活的山贼在白衣人身后出现,话未说完,只见白衣人头也没回,只见白光一闪,山贼已经血溅当场。

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?来人,来人那!”刚刚白衣人的那一招,夏侯远根本没有看清楚,知来者不善,平时杀人无数的山贼头目平生第一次知道何为恐惧。

白衣人看着夏侯远,很是平静的说道:“省起你的力气,彻骨峰上的山贼,现在只剩你一个。”

“怎……怎有可能?”夏侯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不相信彻骨峰上数千之众,竟然会被眼前这一个人所剿灭。

“受死吧!”白衣人低低的声音,伴随着衣摆下修长的弯刀的缓慢出鞘之音。

“慢……”夏侯远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了:“我究竟做错了什么……不……是你为什么要屠灭我彻骨峰?”

“我不关心!”白衣人淡淡地一句。弯刀已然出鞘。夏侯远知已无活路。拼死举刀相抗。可刀还未拔出一半。如泉涌般地鲜血。已然从他地颈项流出。如同一个麻袋一样。倒在地上。死了。

白衣人将刀收归鞘内。正欲离开。忽然间。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。信步走到屏风之后。只见在屏风之后地地上。捆着一人。一个女人。正在地上挣扎。看见他走过来。立即象一只受惊地小兔子一般不敢再动一动。凝视着他。这惊恐地眼。白衣人再熟悉不过。几乎每天都会看到。那是别人听到他地名字。或者看过他地刀锋后。无论男人女人都应有地举动。包括刚刚死掉地无数山贼。但是这个女子地眼。却让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地异样感觉。

“不。不要杀我。我不是山贼。我是他们早上抢到山上地。”刚刚白衣人与夏侯远所说地话。女子听地真切。她很是惊恐。求生地本能。已让她有些语无伦次。

白衣人听着女子地叙述。没有说什么。手中地刀轻轻一挥。捆绑于女子身上地绳子已被斩地寸断。女子解了绳索后。跪于地上。叩了一个头。道:“多谢大侠救我!”

“不用谢我。我不是为你而来。更不是什么大侠。”白衣人目光仅仅在女子地身上停了一瞬。便挪移到其他地方。收刀归鞘后。转身便走。

“喂,别走。”女子于后紧紧跟上,拦在白衣人前面,道:“大侠,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。”

“恩?”白衣人并没有因女子的拦路而有丝毫的不快。

“彻骨峰山贼虽灭,但雪岭之地山贼众多,我一人恐怕……”女子怯生生的看着白衣人,似乎在哀求着他。

白衣人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,算是答应,女子连忙称谢。两人一前一后,出了山贼大厅,映入眼帘的一幕,惊的女子不由的失声,只见漫山遍野,尸堆如山,望不到边,彻骨峰山的白雪,已尽被染红。

踏过无数的尸骸,留下血的脚印,白衣人无言,敌手死去的惨状,是提醒自己时时精进,不可松懈的动力,刀口舔血,不知明日在何处,这也许就是江湖人最真的写照。

“你还在等什么?”走出很远的白衣人回过头,看到女子纹丝不动后喝问。

女子一咬牙,半闭着眼睛,捂着鼻子,一路小跑,跟随着白衣人的身后,一前一后,两人离开了彻骨峰。

“我叫姬霜,你叫什么?”

“你的武功可真好,我本来想回江南的,知道这里山贼众多,所以请了镖队护卫,可没想到他们都是废物,见到山贼后,就将我丢掉,头也不回的逃命去了。”

“为什么你走的那么快,为什么你都不喜欢说话?”

…………

一路之上,姬霜追问白衣人的问题,白衣人只回答了一个,那就是他叫零。

“一个字?哪里有这么奇怪的名字。”姬霜很显然不相信这个答案,但是无论她如何的质疑与追问,零终是无言。

“这里已经安全……”零带领着姬霜来到了一处市镇之上,零已有分别之意。

“这里……还是雪岭地界……,好人做到底,求求恩公再多带我走一程。”姬霜再一次哀求,因为她清楚,山贼洗劫附近市镇,已经不算新奇。自己不会武功,眼前的男子,是最好的保护伞。

秋水如澈,面对姬霜的请求,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如果是以往,也许一刀斩过去,更为痛快。可是,今天他没有。良久,方才道:“随你吧。”

零只打算在市镇上稍做补给便离开,他在市集上买了一些应用之物带在身上,以为不时之需。而姬霜则蹦蹦跳跳的走在他的前面,最后,停在一处饰摊前面。而零在饰摊前也停了下来。看着姬霜左挑一个,右看一个,面无表情。

“你看这支钗的钗的成色多好,这翡翠的颜色,这质地,都再适合您不过了。”饰摊的小贩是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,极尽所能的推销着他的饰品,姬霜刚要接过他手上推销的饰,却觉那饰并非是递向她的,而是递给零的。

窒息,周围的气氛立即压抑起来,此时的姬霜丝毫没有想要笑的意思,她很怕零会忽然一刀砍过来,将这个小贩一刀两断,而中年小贩却丝毫不知生了什么,只是见面前的两个客人貌似有些不高兴。

尴尬了片刻,零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老板,我是男的。”气氛因零的这一句话,再度尴尬,那个小贩听到这句话,差点摔倒,呆呆的看了零半晌后,缓过来强做微笑道:“我当然知道公……公子是男的。”其实他心中暗道哪里有这般漂亮的男子,真是见鬼了。

只听小贩继续说道:“古语所说,士为知己者死,女为悦己者容,这女人打扮嘛,就是给自己的心上人看的,而他的心上人也理所当然的该替她买些饰,所以我说这钗是十分的适合您的,男人嘛,就不该让女儿家抛头露面,你说是不是?”

“你在说什么呀……”姬霜在旁脸早已是红霞满面,放下所有挑选的饰,跑开了。

“你误会了。”零平静而认真的放下这句话,转身亦离开了,只留下莫名其妙的小贩。

零不打算走官驿大路,而是走荒野小路,虽皆是险恶之路,但有零在,却也只是有惊无险。在一处小溪边休息,姬霜似是忍了好久,面带红云,对零道:“其实……其实……”

“你想说什么?”冷冰冰一脸茫然似乎不知道生什么的零,不解的看着姬霜。
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姬霜心道这个人未免也太奇怪了些。她现零手上经常拿着一个小册子,一路之上,不停的看着,她也曾偷眼看看那个册子上写的什么,可是看过去,只有傻眼,因为那个册子上写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符号,根本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。而且总有莫名其妙的人,或是老人,或是小孩,或是乞丐等等各色人种,常常和零交谈,虽然知道他们是在与零交谈,用尽了力气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。

“你究竟是做什么的?”这个问题,姬霜一路上差不多问了几十次,可是却都没有答案,后来她干脆不问了,只盼真的出了雪岭地界,快点和这个奇怪的人分开。

夜间休息几乎是随遇而安的,令姬霜很奇怪的是,他从未见过零休息,每天傍晚休息时,零还醒着,每天早上睁开眼时,零早已经准备好上路了。这一天夜里,又是露宿野外,姬霜夜里睡不着,爬了起来,却不见零的踪影,此时,联想到荒山密林,只有她一个,她才觉得有些害怕起来,忽然之间,她好似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,故壮着胆子,向出声音之地走过去。行约有数十步,拨开一片灌木丛,她偷窥着那出声音的地方。

只见眼前,共有三人,其中一人便是零,而另外两人,她却不认识,是一男一女,看年纪大概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,各提着一口宝剑,怒目对向零,而零则侍立不动,衣摆下露出银色的刀柄,在月光下闪闪光。

“我们夫妻隐居几年了,早已经不管江湖之事,为什么你们隐狐还要苦苦相逼?”那个女子开口指问零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零摇头,冷漠的表情不知是无奈,还是不解。

“你与他废话做什么?隐狐不过是江湖人利用的工具而已。”男子说着抽出匣中宝剑,指向零,道:“不过想杀我们,只派你一个人来,未免太小看人了。”

男子挑衅的话刚刚说过,只见零眉角一凛,手轻轻按住刀柄,而就在这时,两人也已经左右一起攻上,配合默契,绵密如网的剑招扑面而来,却见零不闪不避,有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,待得两人将要靠近之时,只听得一声龙吟一般的出鞘之声和一道优雅的隐光在空中闪过,一瞬,仿佛时间也静止了一般,有的只是飘零的落叶和零不曾迷离的眼,倒下的,是两具尸体,和两把断掉的宝剑,零将刀缓缓收归鞘中,信步走向姬霜的方向,姬霜早已经被刚才的情景吓的目瞪口呆,虽然他也知道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,但是却没有亲眼看到过,这一次,他算是真的见识了,见零信步走了过来,慌乱间她也顾不了许多,只能跑回原来的地方装睡。而后,竟是一夜无事。

“装睡是很辛苦的,起来吧。”天色微明之时,零对一夜未眠的姬霜说道。

“你知道我……”姬霜之前还一直庆幸没有被零现,现在才觉得有些不对,其实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出现在附近,以零的修为若察觉不到才是怪事。

“为什么又要杀人?”姬霜看向零,不解。此时的她,竟忽然对零没有丝毫的畏惧感,零没有回答。

“虽然你看起来和常人有很大的区别,但我的感觉告诉我,你不是坏人,而昨天晚上的那对夫妇,也不象坏人,为什么要杀他们?”姬霜站了起来,双眼紧盯着零。

“这是我的生活方式。”零淡淡回答,零轻轻的抬起头,看着姬霜道:“如果昨天晚上的那对夫妇是好人,那么前几天的那些山贼是好人还是坏人?”

“当然是坏人?”姬霜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出来。

“那我是好人还是坏人?”零又问道,这一次,轮到姬霜无言了。

零继续着他冷漠的腔调,慢慢说着:“因为山贼绑了你,你认为他们统统都是坏人,而我救了你,那我或许就是好人,坏人好人本来皆无意义,都是人,人都是自私的,山贼拦路抢劫杀人与我杀人的目的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,都只是为了生存。”

“你……”姬霜咬了咬自己的嘴唇,而后问:“你杀过很多的人?”其实到现在,姬霜也不太敢相信那一山的山贼都是零一个人杀光的,只道他有不少的同伙。

零淡淡的说道:“没有人会计算自己吃过多少的饭。因为……太平常了。”

而后的几天里,姬霜终于大概猜测到了零手中那个线订的小册子的用是什么,她猜极有可能是用来记录目标的名字,特征以及居住地的,因为零每次杀人前与杀人之后,都要看那个小册子几眼。这些零所刺杀的人中,不乏武功高者,但能逃过零的刺杀的人,一个也没有,只因零刺杀的手段灵活多变,无论是埋伏,用毒,伪装,无一不通。

每杀死一人,零就会撕去小册子上的一篇,终于,只剩下最后的一张,而此时,姬霜依然跟随着他,姬霜不知道何路是尽头,因为,从一开始,他们就没有离开雪岭地界,这些天来,她见识了她平生见过的最卓绝的刀法与最多的血腥,看到了最以假乱真的易容术与变声术,也见到了一颗不知是冰冷还是火热的心。开始,她无法理解零,后来,她开始无法理解自己,心中不停自问,为何我见他杀人,却丝毫不觉得他残忍。

莫名的情愫,不仅仅属于零一人。

“也许完成这最后一张的任务,他就会收手吧。”姬霜很是天真的想着。

初冬的天空已经开始飘雪,灰蒙蒙不见太阳,风亦越来的越冷,两个人走了很远的路,似乎没有尽头,姬霜却从未再问起是否出了雪岭地界的事,而零也未提起过。

终于,在一片雪原的尽头,零停下了他的脚步。停在了一座寺庙前面,这座寺庙很大,但是令姬霜无法理解的是为何他修在这荒僻的地方,更让姬霜觉得奇怪的是,这座寺院看上去竟没有丝毫的生气,跟随着零的脚步,姬霜亦走进了这座寺院。穿廊过院,看不到一个人影。

姬霜似是有些不好的预感,拉了一下零的手,零停下脚步,看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,而是继续向前走,仿佛有直觉一般,走进了寺院的大殿,大殿内供奉着数尊高大佛象,足有数丈,庄严肃穆,零与姬霜的每一步出的声响,都清楚的听的到回音。在大殿的角落,有一黑袍僧人,正盘坐于地,默念着什么,并不在意两人的到来。

姬霜走到佛像前,拈香拜了几拜,不言何所求。而零则没有理睬佛像,径直慢步的走到身着黑色袈裟的和尚的面前。

“释昙无量,施主远带煞气而来,不知心有何求?”那个和尚睁开眼睛,缓缓的站了起来,只见他面目干净,鹤童颜,看样子早已过了古稀之年。

零并不做答,只是将手慢慢的移向衣摆下的刀柄。那和尚又道:“在你来之前,我驱散了寺内众生,不惜净土染血,而往生度一无魂人魔,而刚刚女施主的三拜,让贫僧有了疑惑。”

“什么疑惑?”零手已经按在刀柄之上,蓄势待。

和尚手捏佛珠,问:“你由何处来?你为何而生?你因何存在?”三个问题,零没有回答,不是他不想回答,而是他根本没有答案,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。略为的迟疑,并不影响他拔刀相向的手,寒光闪耀,刀已出鞘,一道刀气斩向那和尚,和尚不慌不忙,向旁一闪,避过了第一招,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慈行渡化,摩诃无量!”只见和尚轻提左掌,轻轻一动,竟是猛如沧海桑田之招,一掌已将零逼退十步之外。未等零站稳,后继之招已经袭来,和尚虽然看起来很是瘦弱,但是却能出让人讶异十分的雄浑掌气,使零根本无法靠近,只能以极快的身法在三丈外游走。

而此时的姬霜,则静静的看着,这样的争斗,对于她来说,已经麻木了,因为和零在一起的每一天,都会有这样的事生,只不过,每一次都是零几招内解决战斗。这一次不同以往,一交手,零便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和尚,根基修为远在他之上。但他从未有过丝毫的放弃之心,快如疾风的躲闪同时,找寻着和尚那可能存在的一丝破绽。

“天佛灭罪!”又一招迎面击来,势如洪涛鲸流,排山倒海的招式,使整个大殿为之颤动,朱红的柱子摇摇晃晃有倾颓之意。只见零见此绝式扑来,不闪不避,双眸微闭,手上刀柄翻转,果断干脆的一刀挥击而出,气流交汇,凌厉的刀气竟是以点破面,贯穿而过……巨大的冲击,使大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,崩塌下来,景物尽颓。

烟尘飘渺,徐徐而下,偌大的大殿已成一片废墟。

只见那和尚原地矗立,双手合十而拜。在他的对面站立的,则是零,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他握刀的手心划落。

良久,只听和尚说道:“观天地,念非常,观世界,念非常,观灵觉。即菩提。如是知识。得道疾矣。人心尚有一丝善念,非魔也。”话讲到这里,只见和尚七窍流血,竟已倒地身死。他倒下的同时,零亦口喷鲜血,宝刀脱手。

“零!”姬霜上前一把扶住将要摔倒的零,已顾不上所谓的女子的矜持。刚刚零与和尚绝招交汇,虽然零的刀锋刺穿了和尚的身体,而和尚的雄浑掌气也完全击中了零,可纵然他受了重伤,却依然在大殿倒塌之前,救下了姬霜,否则现在的姬霜恐怕早已经被砸死于废墟之中。

看着如泉涌而出的鲜血,姬霜慌了手脚,丝毫没有受伤经验的人眼见着鲜血的流出,知道每耽误一刻,眼前之人生还的希望便减少一分。

“你怎么……哭了?”零微微的抬起头来,看着已是泪雨婆娑的姬霜。

“我还死不了,我腰里有一瓶药……”零话说到这里,姬霜以手堵住他的嘴,轻轻的摇着头,眼泪依然流不停:“不要多说话。”姬霜在零的腰间摸了一圈,找到了一个白色的瓷瓶,将药尽数倒出,喂零服食下去。未曾料想的是,药刚刚服下,零反是晕厥了过去。

“这该如何是好?”姬霜深知来此寺院的一路上,几乎是没有人烟的,更不要说大夫了,而且多日的雪原穿行,她已经不清楚现在究竟在何处了。没有零,能不能走出雪原本身就是个大问题。零服药后虽然晕厥,但是零却不在吐血了,看到这一点,姬霜看到了一线的希望。一边拭去眼角的泪水,一边将零拖到附近还完好的厢房里安置。而这一切之后,则只有听天命了。

转眼,十多天过去了,姬霜无时不在照顾着零,幸运的是,这个寺院有不少的粮食储备,虽然姬霜根本不会做饭,但是总归不会被饿死,零一直昏迷着,没有醒来的迹象,但是让姬霜有些欣慰的是,零的呼吸已经正常多了,心跳也渐渐有力,证明他正在慢慢好转。可姬霜心中仍有忐忑,这一日,她一直担心的事,终于生了。

这一天清晨,天蒙蒙亮时,寂静的寺院忽然又有了钟声,坐在墙角酣睡的姬霜被这钟声所惊醒,顿时大惊失色,她清楚知道是寺院的和尚们回来了,而这意味着什么,谁都清楚。

“什么人?站住!”姬霜瘦小的身材背着零准备逃遁之时,却被寺院的和尚所现,数十个和尚立时将她二人围了起来。均是怒目以对。

“你们是什么人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带头的一个和尚手中执棍而问。

“你们又是什么人,为什么要来质问我?”姬霜知道已经逃无可逃,眼前唯一的生机便是以巧言搪塞过去。

那和尚答道:“我们自然是这寺院的和尚,此院不染红尘,远在雪原之内,罕有人知,两位如何到此,又有何目的?”

姬霜辩道:“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借宿而已,用了一些你们的柴粮,出家人普渡众生,难道这点小利也要计较么?”

那和尚并不信姬霜之言,道:“那你刚才为何色如此慌张,若不是心虚,岂会如此?”

姬霜丝毫不惧,言道:“数十和尚,执棍怒目,换做是你,你怕是不怕?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修心的和尚,还是冒充和尚的山野贼寇?”

“这……”那和尚不及姬霜牙利,虽然十分怀疑眼前两人的身份,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质问下去。就在此时,人群分开,走进一名身着蓝色袈裟的和尚,众多和尚纷纷施礼。

刚刚与姬霜辩驳的和尚,走到这名身着蓝色袈裟的和尚面前,道了一声掌院,而后将刚才的事说于掌院和尚听。那掌院和尚仔细打量了下姬霜,有看了看他所背的零。

“恩……”掌院和尚双眼微闭,而后信步走到姬霜面前,道:“你们从何处来的事先放到一边,我看这位后生面色不佳,恐有性命之忧。”

姬霜被他这一句话,吓的倒吸了口冷气,她虽然一直感觉零有所恢复,但是还不是十分的确定。忙问:“那怎么办?”

“老衲略懂药理,让吾先观其伤势。”掌院和尚让姬霜将零放下,而后他搭脉而诊。

“他是如何变的这般模样的?”掌院和尚一边号脉一边问姬霜,姬霜自然不敢说是与那个黑袍和尚激战所至,只好心口胡诌道:“是水土不服所至。”

“哦?”掌院和尚听到这一句话后,忽然间猛的一把拉开零的衣角,零胸口上一个青色的掌印立时映入众人眼帘。

“阿弥陀佛,天佛圣掌……邪魔,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?”掌院和尚的脸色立时就变了。

“你……骗我!”姬霜此时方才知晓自己着了和尚的道,愤怒不己。

只听掌院和尚指点零道:“数日前天佛尊者驱散寺内众人,只为避此人魔,如今天佛尊者舍心如来圆寂而去,而此魔,却仍贻害人间,今日吾辈将为人间除此一害!”掌院和尚袖子一挥,众和尚执棍而上,乱棍如雨点一般倾泻而下。

“不可!”姬霜一步跃到零的身边,尽力护住零的身体,使他免受棍棒之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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